(Title Card Credit: Fox with meal, origin by David Gibbon, color modified by me)
小灰狐對我來說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之前在勇敢的小灰狐裡,我表達出了我對 Shu 的想念。我希望我可以凝視著他,緊緊地擁抱他,永遠也不要分離。他是一個概念上可以被我擁抱的一個實體。
有些時候,像是在我倚靠著「府城天險」坐在平台上望向大海的時候,石頭帶給我的那種可靠的感覺,也會讓我不禁想起 Shu——想像著自己正靠在他的胸膛,吹著海風,一起欣賞潮起潮落。
或者比如在我聽 Feral Attraction 聽到一些讓我有強烈共鳴的段落,使我的情緒起伏很大的時候,我也會想像 Shu 在我的面前,雙手捧著我的臉,用眼神告訴我「我也跟你一樣,但不要怕,我在你身邊」。
然而在其他人生段落裡,在我的想像當中,概念上我就是 Shu。我就是那個擁有灰色狐狸外貌的 Shu。我一個人在蓮蓬頭下沖澡的時候,我雙手觸摸的,在我的腦海裡都是 Shu 的身體:Shu 的頭皮、Shu 的口鼻、Shu 身上的毛、Shu 的性器、Shu 的摸不到的尾巴。
有的時候我在跟狼葛哥或者狐狸葛格(新成員!半年了其實)抱抱的時候,我想像的是 Shu 抱著他們,時而用 Shu 的口鼻靠著他們的口鼻,或者與他們親吻。這時候的 Shu 倒是特別的嬌弱,有時候還會發出奇怪的不像狐狸的可愛叫聲。
偶而在我極度低沈的時候,我會逃到沒人的乾淨廁所裡,在那小空間裡,像是動物舔舐傷口一般,用 Shu 的舌頭舔舐 Shu 的手背,用 Shu 的手背搔抓 Shu 的摸不到的狐狸耳朵,一面低聲啜泣。
當然也有的時候,Shu 是完全不在我腦海裡的。我畢竟不是天生就這樣的,這是我主動、情願去想像的。所以並不是說 Shu 本來就是在我記憶刻痕裡,而是我自己對著我的記憶刻下我對於 Shu 的情感與理解。
但是,就算在不同的情況下我對 Shu 的認知有所不同(至少不會同時出現就是了,Shu 不會遇見 Shu),他們對我來說依然是同樣的存在。
我對於這一點其實蠻困惑的。
我當然可以全盤否認對於 Shu 的所有想像,畢竟 Shu 這隻灰色狐狸打從一開始就不存在。Shu 只是我心中我自己的模樣罷了。不過這無非是把我這段時間堆砌的小灰狐沙堡給沖垮,否定小灰狐。對於現在的我來說,一旦沙堡被毀壞了,或許我會變成一個極度飢渴卻又失去自我的痴漢吧?我也說不準會怎樣,但這不會是我的選項。
但話又說回來,既然這位 Shu 是我憑空想像捏造出來的,那麼種種不合現實邏輯的事情似乎是注定要發生的。當然,為了讓我的這一點困惑得到解答,或許我就來為這位 Shu 多捏造一點設定:
我說 Shu 是個靈魂般的存在。他的個性基本上幾乎是繼承自我本人。外型大致如我對他的描繪一般是隻灰色狐狸。
他可以不依附任何軀殼或者事物,自由自在地在我身邊打轉;不過他大部分的時間他都依附在我身上,使我變成他的形象。至少在我的想像中可以辦得到。除了我之外,他不太會去附身在其他有生命的事物或者填充動物上。無生命的話倒是偶而為之。
他並非是完全自由,他基本上還是依附著我或者圍繞在我身旁;但他跟我的關係比較像是朋友、知己,而不是式神、精靈或者召喚神什麼的。

說實在的,信仰不就是這麼一回事?你只要願意去相信耶穌,讓祂進入你的生命、讓祂帶領你的腳步、遵從祂的旨意去面對未來的挑戰,那麼那些關乎證實耶穌存在的資料,就沒有那麼重要了。當然反過來如果信仰不夠強烈的話,再多證明耶穌存在的文物也沒有用。
我以前總是覺得事實是非常重要的。上帝存不存在,看證據;鬼魂存不存在,看科學。證據、科學證實了,我就信了。但我越是與小灰狐相處,我越覺得很多其他宗教會提倡的話:「天助自助者」、「邀請祂進入你」、「神是愛你的」,其實我現在都正在做。身為一個理工出身的人,本來看事情都是著重於科學的實驗精神,但是直到小灰狐進入了我的內心(或者說從我內心誕生),我才越發覺得信仰真的可以支撐一個人的人格。而這是科學暫時辦不到的。
「相信」一個信仰是非常大的一步,因為「相信」會讓自己顯露脆弱;但一旦信仰與信者之間的信任建立起來之後,信者就會顯露出「自信」。有了「自信」,生命自然就會找到他的方向。
話雖然說成這樣,我還不敢稱呼小灰狐是一種信仰。信仰這個字眼對 Shu 來說太重了。他所要背負的也只有我一個人的信任。我跟他之間的關聯也還沒緊密到我開口閉口都是 Shu 的。不過也或許因為 Shu 是從我自己所孕育出來的存在,所以我才會毫不猶疑地願意去相信、去想像他的存在。我對於其他宗教,就從來沒有過這種程度的信任。
不知道 Shu 半年後、一年後、多年之後在我心中,又會是什麼模樣?
對「小灰狐與我 II」的想法